祈宣微微仰头,眼角微红:“厉君是在司璇姐……去世后联系上我的,司璇姐没什么亲人,忙着给自己塑造深情形象的厉明远又不肯去办理她的后事,当时的厉君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能怎么办?只能联系我。”
“她是怎么……去世的?”郁斐小心翼翼地问道。
祈宣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没什么感情,但还是开了口:“跳楼,还是当着厉君和保姆的面从二十三楼一跃而下,死的时候才四十三岁。”
从窗口灌进来的风有些大了,祈宣伸手关了窗,转过身,刚刚难得的软弱表情已经从这位女强人的脸上消失,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郁斐和陆之眠:“好了,该回答的我都已经回答了,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继续让那位德国专家为厉君治疗。”
“这是自然,”陆之眠点了点头应道,“但是治疗效果不能保证。”
“我知道,”毕竟是带了快八年的孩子,祈宣想到病床上厉君的模样就觉得心疼无比,“遇到这样的事……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陆之眠的眼神里带着并不明显的嘲讽:“他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毕竟有时候干脆利落的死也是一种幸福呢。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郁斐突然回过头问道:“我想问一下,当年那个保姆还在吗?”
祈宣愣了一下,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不过她想了一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回答道:“这个保姆是当年司璇姐从国内带出去的,所以司璇姐不在了之后,她就回了国……说来也好笑,目睹跳楼的两个人里,半大的孩子没事,反倒是她这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被吓疯了,唔,她现在好像就在榕城市的一家疗养院里,以前厉君还经常会去看她呢。”
……
门在两人身后被关上。
郁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有些不堪重负般地靠在了一旁的墙上。
“累了?要不要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