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无关风月岁月静好的样子。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吃馒头’一样的轻巧。

礼部侍郎孟忱强忍着心头剧烈的跳动,横垮了一步,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惊骇惶恐,“陛下定远侯不管怎么说也是天潢贵胄,与与宗室有着不少连带关系这诛九族未免有些”剩下的话,他便是怎么都不敢再说了。

楚黎挑了挑眉头,轻笑了两声,惹的众人肝胆皆是一颤。

楚黎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样,语气好似拿不定主意,等着在场的这些长辈定夺的样子:“朕也是觉得有些太过了。定远侯镇守边疆,虽说被蛮夷打的抱头鼠窜窝囊至极,但不管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若只是因他贪污军饷,勾结番邦意图造反,就诛其九族,确实惩罚太过了。只是朕年岁尚幼,经的事也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按照刑法条例来算的。”

说着,楚黎眼神愈发幽深,脸上的笑也愈发的深,“贪污军饷,拥兵自重,抗旨不尊这些都暂且不算,只勾结番邦意图造反这点儿,刑法上写的便是诛连九族。诸位爱卿觉得有些太过,不知你们有什么见解啊?”

这话一出,孟忱的汗顿时就下来了。本来有些哗然的大殿此时也寂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步。

其他人听着楚黎话里话外的意有所指,顿时心里再没一点儿求情的意思了。

楚黎靠在龙椅上,手里转动的核桃触碰发出‘咯咯’的声响,在本就死寂的大殿显得格外的清楚。

众人皆是死命把头低下去,看那架势恨不得插进裤子里的模样。

孟忱咬了咬牙,进退维谷,只得继续道:“陛下,定远侯虽有苦劳,但其犯下滔天大罪,便是凌迟处死也不抵其罪。陛下仁厚,还念其劳苦,但刑法条例摆在那里,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应当按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