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灿希说不出口,他独立惯了,他就见不得别人给他的一点暖,一点光,他怕自己太贪心,忍不住凑上去,紧贴着不放,直到把那暖给冻住了,光给揉灭了。
做了万慕又怎么样,麻烦还是不断。在时安身边这些天快活安宁的日子,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做梦似的,现实稍微露出狰狞的一角,他就有点明白,老天好像从来没打算让他纪灿希好过。
也没事儿,他纪灿希生下来就是个麻烦,没有顺遂过,倒也不怕。
唯一怕的,就是现在站在自个面前的这个人,怕他会厌倦。
正乱糟糟想着这些,洛时安突然几步并做一步的跨过来,抓着他的肩膀,厉声道,“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时安——”他眼睛发酸,只好闭起来,柔柔的低声唤他。
怎么这么没出息,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不愿意让他插手这件事,洛时安明白,这几天他也一直在躲他,他叹口气,看着眼前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过了一会,他微微低头,抵着纪灿希的前额,慢慢开口道,“灿希,你还记得你说过,最怕我生气不理你,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
纪灿希:“嗯。”
洛时安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什么?”
他松开他,看着他,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落满了温柔,纪灿希感觉自己好不容筑起来的壁垒在一点点瓦解,消散。
洛时安轻声道,“我最怕你就像今晚一样,一声不吭的消失,我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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