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微沉默了会儿,他有一事,在昨夜萧倚鹤突袭入被的时候就想跟他说的,但后来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那种不堪入目的反应,他耻而避逃, 没能说出口。
“我……”师兄近日似乎总不在山上,不知道在忙什么,薛玄微恐怕近期再难见他一面,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我剑道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将要破境,所以……打算闭关了。”
闭关,既是为了悟境,也是为了悟己。
他想弄清楚这种一直折磨自己的焦躁烦恼究竟是什么。
萧倚鹤怔了怔,但这本就在情理之中,良久,他笑说:“好呀,那以后见不到师兄可不要想我呀!……师弟还有事吗,没有那我回去睡回笼觉啦!被褥很重的。”
“……”薛玄微没有想到他会是这种稀松平常的反应,竟连自己哪日开始闭关,在哪里闭关都没有问。在萧倚鹤迈步要走时,他一个冲动,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臂,“师兄没有什么要对我吩咐的?”
攥上去的那一瞬间,萧倚鹤肩头猛地一抖,手中被褥几乎全部坠-落。他手忙脚乱地往怀里塞,同时急匆匆道:“师弟那么厉害,不需要我说什么,祝师弟早日破境出关!”
薛玄微忙托了一把,帮他重新抱好,再看向他脸庞时却见他脸颊细汗更密,唇色微微发白。
他心下狐疑,伸手想去探他的额头,疑心他是否病了,毕竟昨日他浑身那么凉,又有踢被的爱好。
萧倚鹤反应极大,像是有蛇要蛰他似的,不及薛玄微张口,就已快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砰地将门甩上。
薛玄微心中虚愧,没有跟上,他回到房中收拾了些物件,提了剑,在萧倚鹤的门前站定,还是没有伸手去推:“山后越过花海有一线峡谷,尽头便是我闭关之处,倘若有急况,请师兄去那里唤我出关。”
——倘若此时他破门而入,便能知晓一切真相。
然而他站了半晌,没有等到萧倚鹤的回应,便以为他已睡着,终于转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