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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见着段从远了,他身上气息很不一般,”萧倚鹤推开他的手,嫌弃地拿手帕擦了擦嘴,“恐怕此刻他的修为要远胜过你。”

南荣麒掩住嘴,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把老宗主……这怎么可能!”他随即摇头,觉得这猜想过于荒唐,“老头儿当年入世时,做过十年国师,段从远打小跟着他念经修行,情同父子。后来上山后,老宗主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他,他怎么可能对老头儿下手?”

萧倚鹤瞥他一眼:“情同父子,又不是真父子,况且亲兄弟还会阋墙呢!他若对思影一事怀恨在心,又怎么不可能?”

南荣麒拧着眉,仍旧不大赞同。

段从远不像是这种人。

萧倚鹤咽下两块蜜山药,坐直了道:“这么说吧,你我情同手足对吧,你疼我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对吧?”

真疼他是一回事,被他这样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南荣麒害臊,又反驳不出,只好噎住了似的盯着他。

“可我要是为一己私欲杀了南荣恪那小子,而薛宗主为了包庇我,只简单打了我几巴掌,再给你一箱灵石金银,就让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家去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能忘吗?”

“……”是不太能。

眼珠子是眼珠子,儿子是儿子,不能相提并论。

“那他直接昭告道门,说老宗主陨了不就行了。他就顺其自然坐上宗主之位,痛痛快快地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何必藏着掖着?”

萧倚鹤夹着筷子摇了摇,啧啧两声:“哪有那么简单,清静宗外面看着平静澹泊,其实里面花花绕子多了去了,单那几个长老彼此之间都不对付。段从远当时年纪不大,地位却不低,早就有人不服,若是老宗主殒命的消息传出,他那代掌门都坐不安稳,更别说掌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