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食指一捏:“……再早一点点。”
他端着的药碗已经迸出了极细的裂痕。
“……好,别动手!”萧倚鹤肩头一抖,抱住头,说了实话,“抢抢抢抢亲那天!”
长久的沉默过后,南荣恪坐下了床沿,慢慢捋着心思,眼底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低声道:“我早该知道……他那样清高孤傲的人,为何会性情大变,突然要抢你回去。”
“这倒也不是……”
萧倚鹤想,他是暗中筹划早有图谋,我是顺水推舟狼狈成奸,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你。
正想到这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好,扭头向外一瞥,“薛玄微呢?”
提起他,南荣麒登时火大。
明明倚鹤回来了,他却遮遮掩掩瞒而不报,独自与人厮混,屡次陷入险境不说,如今还将他至于这种境地。南荣麒不禁想起他与“宋遥”传出的那些荒唐流言,更别说昨日,亲眼见到他俩那样……
南荣麒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置,又端起另一碗:“打死了,挂在树上。”
“……”
萧倚鹤掀起被角,才一坐起,又觉不对,想了想重新靠回枕上,笑出声来:“你打得过他?”
南荣麒深吸一口气,这回是真的有点想打他。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人?
两人以眼神角斗,你来我往之际,蓦地房门又是“砰”的一声,那两日来屡遭数次摧残的雕花门终于在几人毒手之下,颤颤巍巍地裂开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