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被狠狠挠了一下。
他一忍,二忍,实在是忍无可忍,将人拎到身前,还没教训,萧倚鹤却顺杆往上爬,坐到他腿上:“好不好?”
薛玄微有些晃神,抬手去摸他的脸。他没躲,任一张带着薄茧的手掌将自己揉了个遍,像是擦拭一只稀世的珍宝,萧倚鹤不觉笑了起来,脸颊生热,低头看他。
“你是要把我捏碎不成?”萧倚鹤问,“做什么不端庄?你拿这种眼神看人,要是叫路上花花绿绿男男女女看了,是要把你扑进厢房里的!”
明明不端庄的是他,坐人腿上要酒喝的也是他,结果先告状的恶人还是他。
薛玄微将他搂进怀里,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好想你。”
两人之间那层尚未捅破的窗纸几乎透明,已经薄得看不见,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兄”,轻得好似拂过耳边的一抹烟,顷刻散去。
萧倚鹤没答,却是将额头安安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抱着坐了会,萧倚鹤问:“……我的酒?”
“只一壶。”薛玄微点头。
他站起身,在萧倚鹤兴致勃勃的眼神中叹了口气,离开房间去取酒。
萧倚鹤捧着脸,坐回凳子上继续欣赏墙面上的流影,里面那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已经回到了人群中,跟在花车后面,白影人右手攥着一只糖人,左手掩在大袖里,与身侧玄衣相黏。
忽地人潮拥挤,白衣蓦地绊了一脚,两厢袖口卷起,露出了底下一双紧紧牵连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美滋滋指挥着两个小人儿越靠越近,外间紧闭的小窗临风而摇,窗扇悄然无息地敞开,微凉的风息顺着茫茫夜色静静地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