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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也会停下来给人看看病、做做小法事,再将挣来的铜板捐作寺庙香火。

一路看下来,重九才明白,他的确是个和尚,远离七情六欲,会念经会持戒。木屋里月余的悉心照料、嘘寒问暖,对虚云来说,与受伤小童、脱巢的雏鸟没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秉持善念,普渡众生。

重九亦是泱泱众生中的一名。

重九就这样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不足以撞到他眼前,但又不至于将他看丢,碰见有地痞流-氓欺负他,就暗中出手将人解决。

有好几次,虚云似乎发现了什么,频频回头张望,但终究没有戳穿。

渐渐的,也许是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又或许是他摸清了小和尚的脾气,总之重九胆子越来越大,越跟越近,只差没走到人脸前去打招呼了。

时光荏苒,“珍珠”的记忆也断续稀松,眨眼间,萧倚鹤再清醒时,已经是数年之后。

重九正与虚云泛舟湖上。

虚云坐在船头诵经做功课,膝头睡着“珍珠”。

重九则探出身子,去摘水上的莲蓬。他一手将硕大的莲叶伞撑过虚云头顶,遮去炎炎烈日,一手剥开雪白莲子,两指捏着,趁虚云张口念经之际,飞快地塞了进去。

小和尚一抿嘴,难免碰到他的指尖,立刻嗔恼地瞪着他:“白重九!”

重九甜甜地应下:“哎!”

萧倚鹤识趣地翻下膝头,跳去不会被殃及的船尾,老神在在地望着他俩。

这些年虚云被他死皮赖脸地缠着,赶也赶不走,只好默许他跟在自己身边游历……只是重九顽劣不改,经常在他念经和打坐时骚扰他。

此次自然又是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