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倚鹤看着这位长发披肩的“重九和尚”,眼睛眯了眯。
重九神姿清正,僧袍半旧,但干净柔-软,他又向众人谦逊地躬了躬身:“末学只是寺中的知事僧,幸得方丈信任才能长居寺中,尚未剃度,算不得入佛,不可忝居大师之名。”
“大师谦虚了!”众人忙向他回礼。
“佛祖保佑,希望朝施主身上的伤能够早日痊愈。”重九又看了看朝闻道,叮嘱了几句养伤之事,便抄起脚边采办的提篮,温和地笑了笑,很快隐没在人群之中。
萧倚鹤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我们也找个地方落脚吧?”
南荣恪立刻跟着捣蒜似的点头。
其他诸客见天色已晚,也纷纷付账离去。
茶亭老汉抹着桌子,见他们置下一兜不菲的铜钱串子,便想着他们初来乍到,夜又已深,多提醒了两句:“这几日社日人多,北城客栈恐怕大都客满,诸位可往城南走走。”
谢过老人家,几人便如言向城南去。
朝闻道解下腰间佩剑“春池”,正要当做拄杖支撑自己,却忽地身体一轻,失去了重心,他惊呼一声:“南荣兄!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我能走……”
“别叫。”南荣恪将他背起,“没听见老翁说,要去南城才有客栈?难道你要一瘸一拐地走到后半夜吗?我困了,可不想被你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