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他似乎嫌有光亮,将脸颊又埋深了一些。
薛玄微轻轻抚了抚他的发梢,将他鬓角落下的碎发绾回耳后。农家简陋,并无遮日的床帏, 他便将自己外袍褪下,遮在了萧倚鹤头上。
正此时,外面摔摔打打的,南荣恪拽着他宁叔叔一起回来了。
他正打算起身,腰却被萧倚鹤抱得紧,灰头土脸的宁无双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宁无双怔了下,接着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薛宗主腰身往下那一大团。
薛玄微单手掀开一点玄袍,给他看了一眼藏在里面的人,言简意赅:“他伤了魂魄,有崩散之势,且在梦境中动用了傀儡宗禁术。”
宁无双还没细看,玄袍就又落下了,前后统共没有两息时间:“……哎?”
薛玄微:“他怕光。”
宁无双:“……”
宁无双压着恼火,走近了,薛宗主这才吝啬地揭开一点外袍,露出了一张漂亮凄楚的脸庞,正贴着薛宗主的腰际昏睡不醒。
他虽精通魂术鬼道,但被人当做医修来用,却是薛宗主独一份,正翻着白眼探脉施诊,忽地睁大眼睛:“他的魂魄……像是碎过千万片,又被强行拼回一起,简直是奇迹……”
宁无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魂魄,竟还能活,之前还能蹦能跳能说能笑,顿时来了兴趣,语气都兴奋起来。
见薛玄微毫无反应,又觉他是不是听不懂,便换种形容:“你见过冰裂瓷没有,看着是完完好好的一个花瓶,你走近了,仔仔细细地去看,才能看到他魂魄上的裂纹。你看这一片,和他原本的魂色不同,这是以魂补魂术……哦我忘了,你不懂魂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