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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爷被吊得气血上涌,苍白而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有!……我没有……”

萧倚鹤又拿起另一册,愈加的枯燥:“你看那仙师,生得是贼眉鼠眼,身上一股子凉飕飕的腥气,桃木剑上的血痂都三尺厚了!那股子味道,怕是乞丐见了都要躲着走,你们见过这样的‘仙’么?偏生薛老爷您,上赶着拿儿子跟他做交易。”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万贯家财,是靠卖儿子来的么?”

小富贵拿起他丢在桌上的账册,也学他的样子哗啦啦地翻动。

萧倚鹤摸了摸小富贵的脑袋,笑道:“也对,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只要薛老爷活的够长久,儿子嘛……不在话下,是不是?”

薛老爷被戳破心中的龌龊念头,惊怕得话都说不清楚,一个劲“不不不”地颤抖着嘴皮。

萧倚鹤一拍大-腿:“那得了!薛老爷既然能活那么长久,想必银子也是能再赚的!这院里一共十三个孩子。”他束起一根手指,“管家,你帮我算算,这孩子能分多少家产?”

他笑道:“算清楚了,多一个铜板,我可都不要的。”

薛家是兰句城首富,即便是七七八八的分一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萧倚鹤人在道中,最怕沾染因果。

师尊不能下山,心有余而力不足,又管束不了他,只能日日耳提面命:“不可诳语造孽,不可打杀无辜,不可干扰凡世”,此三条皆为因果大患。

叨叨然如老僧念经,便是萧倚鹤捂住耳朵不肯听,耳濡目染之下也都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