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这大河以北,尽数归于我秦,这大河以南,就以巩邑为中线,西边为秦土,东边为韩土,若是有城邑,在这条中线之上,则悉数归于我秦,此乃寡人的底线,不可更改!”
底线是什么,就是秦王势在必行的事,若是被拒绝,那他就只能行之上策了,举兵攻伐,彻底灭其国。
张翠心中,充满了无奈,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秦王了,现在的形势下,能支援韩国的,没有一个,韩国除了接受,似乎是再也没有办法,这等割地的决定,最终还是要韩王来做主。
那边魏国臣子芒卯,从一开始,就没有插画,其实他倒是想,让韩国死战一场,就让秦人灭了韩国全境吧,韩国公族直接逃亡魏国,让诸国都看看,这就是秦人,灭国的危险,在每个人的头上。
尤其是那楚国,必有所动,一定会加入抗秦的队伍,这样魏齐赵韩楚五国,焉能不败秦人,不过,这样的主意,也没必要说出来,因为韩人看不到未来。
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他才明白,秦王留韩国一线的策略,是多么地高明。
他心里清楚,眼前的男子,就是七年前,他在安邑见过的那一位。
七年,只用了七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割地求和,可保国存,但这些都给了秦王,秦王就会没了灭韩之心吗?”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韩仓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保证罢了,求一个安心罢了,就像是一个可怜人,最后的期盼。
“哈哈,寡人何曾食言,秦永无灭韩之心。”
这是一句实话,一点都没有,嬴荡就只有帮韩国迁都的心。
“那倘若是有他国,来攻韩呢?”
战国,何为战国,大国吞小国,礼法不在,纲常不在,天子不在,这就是战国,韩国没有自保之力,秦国不来,他国总是要来的吧。
韩仓的顾虑,不无道理。
“割地之后,韩国永为秦盟,攻韩者,等同攻秦也,寡人可保,韩人一脉,永为韩王!”
对的,韩王的名号,会一直给你们,因为将来的中央帝国,就只有皇帝。
朕就是始皇帝。
韩仓的手,抖了抖,又叹了一口气。
韩人从晋国崛起,后立下诸侯国,又僭越称王,到今天,已经名存实亡了,韩国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过了最高处,一切都要回落到原点。
“好啊,好啊,如此,就依了秦王,国书定,此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