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韩,是秦国既定的战略,不容更改,他没有好的办法,不代表将军们也没有。
“启禀大王,我秦斥候一军,俱是探明韩魏之阵也,韩魏两国,各有五万大军驻守,主要在巩邑、野王、阳翟三地,今年伊始,两国就一直有运粮之举,以此举推断,联合对抗我秦,该是两国长久之策。
其一,在巩邑两侧,俱有高地,而我秦魏两国,以这高地为势,分出两国界线,魏国大军,在城中驻守一万余,其余尽皆驻守于高地之上,依着山势,连绵不绝。
如此布局,则有攻守兼备之意,我若攻之,则山上必有驰援,敌若攻之,则可顺势而下,令我难以结寨防守。
镇守巩邑者,乃魏国将军范追,此人与我秦屡有作战,又经此河东一战,大梁一战,对我秦之战法,俱是知也,能破我秦军者,唯有坚守,因此,这巩邑一带的防线,魏军是尽心尽力,范追又令大军,在防线之后,进行开荒之举,颇有长期坚守之势。
其二,乃是野王,野王之固,非一城之固,乃城与地势,互为扶持,互为结合,方称之为固也,野王地形四周,连绵多山,韩军在此山地作战,乃布下三万大军,据守险要之处,扎下天险营寨,可谓易守难攻也,我秦若是挥军攻伐,纵然数倍大军,在短期之内,也难破也。
又因野王之地,北可达径城上党,南可抵洛阳之地,西可到宜阳武遂,东可连巩邑魏国,可为韩国之要,我秦攻韩,野王已成非取之势,韩国镇守野王将军,乃韩大夫张平,张平此人,乃韩相国张开地之子,为人贤良,多知兵事。
其三,乃是阳翟,出我秦函谷关,入韩则有两路也,一则河北,一则河南,要从这河南而过,则必经阳翟也,阳翟,占据要道之上。
此城,乃韩国旧时国都,其城池坚固,已超宜阳也,还有这阳翟之地,也是多山,若是依山势而坚守,对我秦亦是大为不利也。
如今阳翟守将,乃韩国大夫申康,此人久随暴鸢身后,颇知军事,前年,六国谋秦之战,此人便是韩国副将,以善于坚守而出名,阳翟城外,山地之上,也一样是防守严密,有申康之法,此城也难破也!”
这打蛇打七寸,韩国如此布局,可不是都打在了秦国的七寸上,断了秦国的必经之路。
堂下说话之人,乃斥候军王颌。
能入寝宫,与秦王议事,说明王颌这些年立下的军功不少,所以也升迁的很快,有资格站到这里来了。
待他说完情况后,寝宫众人,无一不是清清楚楚,韩仓和魏嗣的龟缩战法,让秦国东出无力。
野王,阳翟,这两座城池,都是秦国的必由之路,要攻河北,则必野王,要攻河南,则必阳翟,现在这样一坚守,那秦军的闪电战,就会打成消耗战,一旦韩魏两国联手,要想结束战斗,就很不容易了,秦国也不想在一个韩国身上,浪费太多的力,一统天下,才是其目的。
想到这里,嬴荡暗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