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六国呢,鏖战秦国,若是一旦过了那个能坚守的临界值,那六位君王之间,必定会生出异心,就如此番韩楚两国一般,被秦人以雷霆之势,各个击破。
六国攻一国,六国合一心,一旦六国之中,有一国退,那其余五国,也必定跟着退也,这也是匡章认为,乐毅之话,并非全对的缘故。
六国之败,是败于秦人,也是败于自己也。
就在匡章神游天外之间,司马错已经下了车驾,行至他的面前。
“秦御史令司马错,见过齐大将军!”
见到司马错立定行礼,匡章急忙上前两步,也一样朝着司马错行礼。
在这之前,两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互未谋面,只知有其人,是后来这两月来,两人一个属秦,一个属齐,鏖战河东,开始相识。
司马错用兵如何,匡章都能尽知,他匡章用兵如何,也能被司马错掌握了去,一来一去,两人都熟知对方用兵之法,对方心中谋略,此时会面,就像是两个未曾谋面的老朋友一样。
“哈哈,久闻御使令大名也,知御使令将至,匡章久候矣!”
他曾闻司马错有言,为将者九要,而他则被冠之以勇之最也,在他之下,便是秦国的洛阳都督冯章。
今看冯章和他的手段,是有些相似之处,都是知敌弱而猛攻其弱,他的用兵之法,也被司马错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天下间,还有这样的人物,匡章心间,对他早就多了几分期盼。
两人在寒暄过后,司马错随着匡章,直入齐军大营,这一路之上,但见那军鼓阵阵,布阵严明,齐国技击,高大威猛,甲胄亮丽,长剑寒光,一观便知是久战之师也。
秦国战卒虽强,可司马错不会自大到,连匡章都小看了。
一路看过军阵,司马错随匡章入了营帐,又有人奉上了酒水,两人开始相谈。
“我曾听闻,齐国丞相田文,携齐王令,有出临淄之态,不日,便会奔大梁而见我王,秦齐之盟,乃东西二帝之盟,盟约,上古罕见,今后也再难有,我以为,不出两月,两国必定再次结盟也。
观大将军之军阵,知大将军之心意,秦齐两军,无需再战,齐国大军撤走,应该就在这一两月间吧,我今日前来,乃问大将军一句,此等境况之下,我河东秦齐两军,该以何处之?”
匡章闻言,举酒而笑。
他清楚,司马错想要的,就是一个保证罢了,保证齐国不再进犯,不再滋扰秦人,那他秦军,也可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事已至此,没必要双方总是这样对峙着。
“哈哈,我王之信,或许几日之间便到能到,信到军退,此番我齐军退走,乃是过赵国境,此事还需得禀于赵侯,是耗费了一些时日,御使令久等了。
不过嘛,这两军战事,是再无可能了,明日,我就下令,齐国大军,不得擅自出营,一力约束,至于这河东,肯定是秦国的,秦人想做什么,就可做什么,我等不过是暂住罢了,容我一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