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出使楚,白起进大梁,这也都是事实。
闻之此言,对面的韩仓,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攻秦之心,什么称霸天下之心,韩仓都没有。
他就只希望,秦人不来攻打他,他也不去攻打别人,大家这样安安心心的,守护好自己的地盘,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年纪大了,已经受不起折腾了。
其实,他不明白是,他生活在战国,生活在大争之世,在这个社会环境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这样的想法,又岂能如意?
他其实很想就此和秦人言和,可却又担心,难以让群臣信服,更重要的是,秦人占据了韩国这么多的土地,到时候能不能归还,还是个问题。
正想着时,那边秦王的大嗓门,已经等不及了,又开始叫囔起来。
“韩仓,寡人知道汝之所思,怕是纵然连秦,我秦也不会归还韩国失地,反而恶了六国,得到一个失道者寡助的结局。
今日,寡人明确告知韩王,若是连秦,则韩国失地,亦可商议归还,若是不连,不仅大河以北,归于秦,就是大河以南,韩人也不能守也,寡人话到如此地步,难不成韩王以为,韩国公族皆为秦奴,乃是寡人虚言尔?”
这正中了韩仓的下怀,他所顾虑的,便是这。
位于天下之中的韩国,没多少土地了,要是上党没了,大河以南以北没了,那堂堂万乘之国,立即就成一小国尔。
“嬴荡小儿,此子无耻,我王岂是怕死之人,若要攻城,何须多言,放马过来!”
又是这样,还没有轮到韩仓说话,韩仓的身旁,就立即有一人叫嚣道。
此人,嬴荡认不得,就只知他是韩国臣子,这段时日以来,表现的最是英勇,就是他们。
受此影响,韩仓本该要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三番五次都这样,嬴荡真是被气得不轻。
此等小人,每次都要咒骂于他,影响了他连韩的大计,今日,他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韩人就会无视了秦国的威严,这城下之盟,也就谈不成了。
只见他抽出长剑,望着身旁的暴鸢。
“老将军,得罪了,借你头颅一用!”
暴鸢一听,便知是他的死期到了。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该骂城中人,还是该骂秦王呢?
可秦王不见有半点的犹豫,给了他一个痛快。
秦帝剑挥动,人头滚阔,嬴荡捡起来,提在手中,不顾鲜血,又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