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消息,一定要先从他的嘴巴里喊出来,作为第一个发现退水的人,这将是他一辈子都值得称赞的事情,可这话到嘴边的时候,四面八方都喊出了声音来。
退水了,是真的退水了!
正在这时,他眼前有一艘大船划过,船长四五丈,船头船尾亮着熊熊烈焰。
他依稀看得清楚,船上正站着一个异常魁梧的男子,男子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手中拄着一柄一样魁梧的剑。
这是秦王的船。
站在船上的人,是秦王。
听咸阳城的人说,秦王这剑的名字叫做清乱,专门来清除乱臣贼子的,说不定这剑,就是为季君准备的。
“快起来哩,起来哩,俄看见大王长城墙哩,援军来嘞,来嘞!”
既然喊不了退水了这句话,那就喊点别的吧,反正他是第一个。
一刻钟前,白庆喊醒了秦王,说城内水势越来越小,似乎是在上游决堤。
秦王当即想到,会是魏冉和冯章突破了函谷关的重围,杀到了咸阳城池下,白日里,嬴壮还说过不见了冯章,说不定这是他的什么计策!
登上城墙,司马错早已等候在那里。
与嬴荡所想的杀声火光不同,城外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流水的声音外,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远在堤坝外面,那里亮起了一片灯火,可这里是嬴壮叛军的营寨。
水势的确是退下去了,那怎么会不见援军?
难道嬴壮的水攻玩砸了?
“回大王,臣确信,在泾水和渭水的上游,有人掘开了堤坝,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城中水势急速退去的因由,若是按照这速度下去,到明日一早,北城,东城,西城三地,必定会露出地面。
堤坝开掘,敌军大营居然无任何反响,咸阳城中地势高,四周低,若水势一小,城中必然先知,臣以为,贼军或许还不知晓此事!”
见秦王问,司马错回道。
这样一说,嬴荡就大致能猜到原因了。
上午,不是说冯章不见了吗,他必定是轻装快马,绕过了函谷关,杀到了咸阳城外,掘开了这堤坝,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通。
“难道是洛阳都督?”
司马错点了点头。
“臣也有此猜测,冯章此人,做事无章法,用兵无章法,这有些像是他的手段。”
司马错也这样想,那基本上就能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