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有一张长案上,左边堆放着书简,右边摆放着清乱剑。
“臣侍御史司马恒,拜见大王!”
片刻间,司马恒进来。
嬴荡抬头看去,真如司马错所说,其子苏马恒与他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
司马错看上去就和一块圆润的玉一样,而这司马恒,就像是一块棱棱角角石头,冷冰冰的石头。
或许是因为火光的照耀,他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一张脸如同刀削一样,立体感很强,眼神凌烈,下巴无须,这样看去,似乎这个人显得有些刻薄、有些刁钻。
司马错能举贤不避亲,其子一定是有些能耐了,不然他也不会有这般举动。
“起身,赐座!”
两个小太监自黑夜中出来,搬了一张长案,放在司马恒跟前,又上了酒水,正好与王对饮。
要入王殿,必先弃履,司马恒谢礼,席地而坐。
酒的度数不高,但越喝越是喜欢,这两日,嬴荡都到了不饮酒,睡不着的地步。
“谢大王!”
司马恒端起酒爵,与王对饮了一杯。
“寡人今日召你前来,想必你已是清楚,对于这吏治一事,寡人想听听你的见解?”
从他进来,嬴荡就一直在观察。
司马恒的一举一动,颇有章法,对秦王俱是恭恭敬敬,不失半点礼仪,行事简洁干练,没有拖泥带水之举。
观其行,知其人,看到这举动,见他举动,嬴荡隐约有些期待了。
“秦国能强,强在变法,到了大王这里,早已没有了魏国之胁,楚国之危,异族之困,义渠之扰,就只有一统天下和收归大权念想。
如此,大王也需得变法,臣以为,治吏台就是大王的变法之举,眼下,秦国军强,将强,民强,国强,法强,但唯有一弱也,吏治弱也,臣不多说,有季君之乱,足以言明。
这秦国,是大王的秦国,但非大王一人之秦国,大王再强,也需得强吏辅佐,臣以为,治吏台,重在举荐,重在考核,重在弹劾,有此三强,才能强吏治也!”
这其中一些话,嬴荡和司马错已经有了交代,可当时只是随口提点,看来司马恒是悟到了许多,这一开场白,就足以勾起嬴荡的好奇。
“寡人愿闻高见!”
两人举杯,又一爵下去。
“其一,重举荐,意在开源,让秦国,乃至整个天下的能臣,都归于大王麾下,能臣治世,国富民强,庸臣治世,天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