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身侧之危,嬴荡睡得踏实。
第二日一醒,狐人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还是一样的蜂蜜酿,还是一样地伺候秦王更衣洗漱,只是这动作更显谨慎,多余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嬴荡看他,俊秀的脸上满是担忧,尤其是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像是哭了一整夜。
这还真有可能。
狐人,狐人,名如其人,周身上下,总是透着一股子狐媚子气,以西乞翮的聪慧程度,说不定昨天夜里,一顿鞭子就已经落到了勾才、吒蹇和鲍笏三人身上了。
这鞭笞,可不是随便抽几下就完事了,首先,要扒光衣服,在秦国哪还有内裤的存在,脱去了上衣下裳,就只剩下光溜溜的一个人了,大冷天的,被寒风吹着。
至于鞭子,都是动物皮革所制,事先要在热水里面泡过,等泡得湿透了,这一顿鞭子下来,一定是皮开肉绽,半条命都去了。
残忍肯定是很残忍了,不过,不用此办法,嬴荡也震慑不了宫中这些内侍们。
这件事情牵扯甚广,先将他们三个最受宠的鞭笞一顿,然后给宫里的其他人看看,让所有人都知道,季君不能染。
既然是杀鸡给猴看,那就要鸡受点儿累了。
“狐人哇,今日这宫里宫外,可有何新鲜事,来给寡人说说?”
听到嬴荡问话,狐人一下子匍匐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哽噎着哭了起来。
“大王,奴婢死罪,大王,奴婢死罪啊!”
看他这幅模样,还真是有点儿楚楚可怜呢。
“死罪,你犯了什么死罪,还有吒蹇那几人怎么样呢?”
见秦王又问,狐人不敢不答,收起了哭声。
“他……他们三人,因侍……侍奉大王不利,昨日夜里被少府惩罚,一直鞭笞到了半夜,吒蹇身子骨壮,倒还好一些,但勾才和鲍笏两人,可就去了半条命了,到今早都迷糊着呢。
少府虽未受罚奴婢,但却让奴婢在一旁整整的看了一夜,吓得奴婢心都要跳出来了,奴婢一定会好生侍奉大王,万事不敢有差错,请大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