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刚要把她抓起来,她眼底酝酿已久的眼泪说掉就掉,“你就见不得我好!”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若是我爹爹娘亲还在,我何用住到你陆家来?”
“若是我身份高些,你敢让我脑袋上顶着花瓶作弄我吗?”
她眼睛湿漉漉泪盈盈,分明是柔软可怜任人宰割的模样,陆云渡却被她问住了。
他狠狠擦了一把脸,才道:“你要如何?”
整日只知道哭就算了,偏偏连醉酒后都还记得计算人心,他甘拜下风。
“我要、我要……”
樱樱还在仰头看他,鼻尖泛红,眼睫青湿,开口却是:“我要吃樱桃……”
“没门!”世子爷一摔衣袖,终于失去冷静自制,转身走了。
傍晚时分,修文就着明亮的烛光,用一根银针小心替世子爷挑出手背几颗瓷片碎渣子来。
今日表姑娘弄掉花瓶时他就瞧见了,主子为了护着表姑娘,硬生生用手背把所有碎瓷片都挡了下来。
表姑娘自然是安然无恙,可主子手上又添了几道新伤。他若不提,连主子自个儿都没注意到呢。
他手脚灵活地夹出碎瓷片,却见世子爷皱着眉头,风牛马不相及地来了一句:“何处有卖樱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