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来?”

范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早已移开视线的沈念庚。

“那日下了朝,遇上了。他找我寒暄了几句,他不知道从哪听说了今天的事,我也就客套性的一提,没想到他今天真的来了。”

“你们俩说了什么?”

“无非就是对当今朝堂上局势的看法,这个学生还是懂的,不曾乱说话,后来他又问了一下我家的生意。”

张泽林转过头不解道:“他问你家的生意做什么?”

“这……应该是没什么别的意思吧,毕竟他是少府监,,就是管税款的。”

张泽林没再同他说话,当年沈耀先的文学造诣可以说是无人出其右者,这也是当初皇后娘娘一心想让他教导太子的原因,而后,沈耀先身体原因不能时常亲临东宫,才提拔了当时作为沈耀先同门师兄弟的张泽林。但人人提起太子太师,也只知道他沈耀先而已。

再到后来太子薨逝,沈国公回来后一病不起,没过太久就追随太子而去。

太子薨逝,他这个半路的太子太师应该马上卸任,但皇上却让他教习二皇子,甚至保留了他太子太师的官职。

按理说这沈念庚作为沈耀先在那一辈里最看好的人,他必然会继承他祖父的衣钵,但却进了少府。短短几年,一直升到了少府监,不管怎样,也是极有些手段的。

“对了,那天我跟你说的事怎么样?”

“老师放心,这些我都跟我父亲说过了。”

“那就好,替我谢谢你父亲。”

“老师言重了。老师对学生有知遇之恩,学生一直记在心里。”

坐在角落里的卢方宇看着面前这几桌的学生急的抓耳挠腮,倒是觉得有些有趣。

他把花生高高抛起,再用嘴接住,放在平常,这动作是要被卢父大耳光抽的,但今天的卢父神情慌张,实在是没工夫管他,他就更加肆意妄为了起来。

张泽林扣上茶盖,将要起身,范甯也急忙站起,“老师……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