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又是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原是很慢、探索似的,在走进库房的瞬间,变成了焦急的碎步,一路朝他跑来!
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自己头顶。修长的手指冰凉,在解束手绳的时候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掌心。
“是谁?”谢殷的嗓子干哑,发出的两个字顿而粗。
来者呼吸不畅,像是带着一股撕扯心脏的急切跑过万水千山来到他面前似的,细碎的呼吸间隔都没法让他说出一个字。
双手获得自由的瞬间,谢殷失去支撑直直地砸了下去,落到一个宽厚的肩膀上。他半个身子伏在对方肩头,然后感觉那身子蹲了下去,在替自己解开脚上的麻绳。
安静的库房里只剩下远处的鸟鸣和两人交错粗重的呼吸声。那种急切让他们无法说出一个字,却默契地知道如今发生了什么。
谢殷的脸安静地贴在肩后紧实的肌肉上。
人工精心调制的气味早已被长途奔波吹散,只剩下最后一丝淡淡的龙涎香附在皮肤上,和体温一起被吸入冻伤的鼻腔,却比香水更加馥郁辛香。
脚上一松。那人立了起来,双臂好好地抱住谢殷。
混乱的呼吸终于被调顺了。
他正想开口呼唤怀中视作珍宝的人。
忽然,眼睛蒙着黑布,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贴在自己怀里半仰,仿佛在看他,薄唇轻碰。
明明先前他没发出一点声音,谢殷却无比放松且笃定地说。
“官澶,你来了。”
眼睛闭了起来,嗓音很低。他将下巴抵在谢殷额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