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直视身边的女人,自然没有看见贝琪因他的动作缓和的神色,安格斯只觉得贝琪盯着他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毛都快炸了起来。
笨拙的刀终于啃下苹果上最后一点红色,安格斯压抑着紧张的心情从不平整的果肉上切了一块下来,递给贝琪,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得太过难看。
“吃吧。”他说。
贝琪盯着因为削了太久氧化得锈迹斑斑的果肉,不知在想什么。
“不吃吗?”安格斯把那瓣果肉又往前送了送,倒没期望贝琪真能吃他削得这么丑的苹果,不过顺便缓解一下在半空里尬得有些僵硬的手臂。
坐着的人没动,病房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正当安格斯想要把手收回来结束尴尬的对视时,女人的手动了,她的手离开了刀柄。
他眼睁睁地看着线条优美的手露出掌心,自然而然地摊开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的掌纹,恭敬乖巧得让安格斯心里发毛。
恭敬?贝琪冯格里菲斯?
强烈的违和感冲击着安格斯的认知,但是就像它说的,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本能的渴望叫嚣了起来,压过了对她的惧怕,如果能得手……
没人能不心动。
安格斯小心地把果肉放在白皙的手掌里,不经意间手指竟然真的碰触到了掌心的柔软。
就是现在!
男人的掌心猛然探出一段带血的腕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毅然决然地扎向洁白的柔软,病房里带着点尴尬气息的温馨瞬间褪去。
黑色的瞳孔微微缩紧,细微的刺痛从掌心传来很快又消失了,连同痛觉一起失去的是她对右手的掌控权。
理智上她应该抽刀将左手砍断,贝琪也的确那么做了,就像来的路上……她也曾麻木地切开维尔斯的身体,黑色的长刀发出喑哑的响声,凄厉的长鸣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