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悲的转折只在瞬间,艾玛久久没有说话,不是反应不过来,只是还不愿意接受现实。

原来那个爽朗的,偶尔也会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毫不藏私,手把手教她指挥战舰的赛尔特舰长,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德拉比虫寄生了。

“克劳斯……”刚刚带着机甲队清理完战场,急着回来和大家一起庆祝的维尔斯仓惶地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无措地站在血泊旁,躺倒在地的克劳斯赛尔特让他身上泛起一阵阵凉。

克劳斯什么时候被寄生了?

维尔斯回溯和克劳斯相处的一点一滴,却没发觉克劳斯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可在血中挣扎的腕足又明明白白地告诉维尔斯,克劳斯赛尔特已经被寄生的事实。

红色的血缓缓向外蔓延,像越扩越大的黑洞吸着每个人的情绪下坠,贝琪冯格里菲斯和维尔斯面对面站在血红之外,她的头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看不出目光落在哪里。

白皙的手握着黑色的刃,黑白分明得刺眼。

残留的血沿着长刃上的血槽流下,无声地落下,和地上鲜红的粘稠混为一体,像是慢镜头一般,一点一滴打在维尔斯心上。

维尔斯打了个激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门开启的时候,他虽然站在乔尼和里克的后面,却也清楚地看见克劳斯拔枪,看见了格里菲斯的躲闪,还有……

维尔斯控制着自己不去回想,他的目光却无法从克劳斯身上移开,像是要把这一幕刻在脑子里似的。

原来,以谨慎著称的克劳斯塞尔特也会着了道,无力感渐渐漫上维尔斯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