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池心里有分寸,我也便放心了。”萧阁淡淡一笑,其实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今日问温峥此事,其实重点却不在吏治上,他只为探探自己这军师心里深浅几何……这一问果然不出所料,只是这类似的事情还有多少?萧阁已无从得知。
此时温峥却又说道,“主公,这些日子您太过操劳,我看我还是伴在您身边为好。”
这话的意思也十分明显,他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因而主动请留。
萧阁看着温峥赤诚的双眼,突然想起他在灵枢阁给自己当伴读时,也正是学到《尚书·洪范》一章,先生讲到休征之象:曰肃,时雨若;曰乂,时旸若;曰晰,时燠若;曰谋,时寒若;曰圣,时风若。
温峥当时便驳,文景两帝算是贤君,在位期间天灾依旧频发,由此可见,此书也只能用于帝王将相自我约束,但算不得真知灼见,更对治世作用及其有限。
裴老先生听这番大胆的言论,气得直发抖,叫他去外面罚站,正是盛夏天气,热得他满身湿透……萧阁却私心佩服他的勇气见解,偷着给他送冰,叫他含到嘴里解暑……
萧阁想着与他一同经历的童年往事,不禁心里一软,“在我这歇些时日,再有事时出去也好,你我这样的情分,与自家兄弟一样的,凤池自便就是。”
“主公既这样讲,凤池倒有个不情之请。”
“说嘛。”
“凤池过些天倒想回湖州瞧瞧,也有大半年未见到母亲了。”
萧阁道,“那我与你一同去看望秦老夫人。”
温峥苦笑道,“主公倒不必去了,家慈如今年迈,认不得人了,上次我回去,也是得絮叨好久,她才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