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跟我们四爷……不熟吗?”汤城看起来有些失落。
萧阁蓦然想起昨晚那亦真亦假的暧昧情形,只当是一时失态,于是叹气道:“不算熟稔。”他抿了口清茶,抬眼望向楼下的市集,倒是人烟辐辏,热闹非凡,只是白颂安和褚继兴还没过来,他心里莫名焦躁忐忑起来。
“秦岭沃,镐京落。渭水浊,泾河塞。夏阳火,英雄没。秦王过,民难活……”
几个垂髫小童拿着拨浪鼓,在街边嬉笑玩闹。
听到那清脆的童声,萧阁端着茶杯的手一滞,“这童谣……是在讽刺朝廷和秦王?”
“您不是秦北人,自然不省得这其中原委。”汤城放下手中捏着的糕点,认真回答,“三年前,朝廷在秦北晋中一带征得粮税便逐年增加,加上黄河决堤,冲毁良田,我们更是食不饱腹!可从去年开始,这新继位的小秦王不但不救济灾民、发粮赈灾,还开始私征‘安秦税’,官府要征米粮银两,还要加给秦王一份……”
他正说着,傅弈亭已掀了帘子满面春风地从内室中走出来,“聊什么呢,秦王长秦王短的。”
萧阁没理会他,只摆手让汤城继续。
汤城继续恨恨地道:“因此,大家才恨透了这为虎作伥的小秦王,在童谣后又加了‘秦王过,民难活’一句,此前老秦王在的时候,断不会出现这种事……”
傅弈亭一听,便知道方才说的不是好话,饶是他脸皮再厚,此刻也是十分尴尬。
萧阁给他倒了杯茶,饶有介事地道:“想不到这小秦王年纪不大,却做尽了这有损阴骘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