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穿的是一品大臣的官服,若是这样湿漉漉出现在他人眼中,那也太打眼了,挽挽只好立刻把他的外袍脱了,扔到水中,见它顺着水流飘走,也把自己张扬的绣金玉兰花外裳脱了,只留单薄的素蓝色长衣纱裙。

她也是将严铮脱了才知道,他的小腹被箭给射到了,挽挽撕碎一些纱裙,着水简单地给他清洗了伤口,又低头挤压他的胸口,让他将吃进去的水吐出来些后,挽挽才给她渡气。

好在她做的一切,都有些用处。

挽挽给他渡完一口气,见他的睫毛微微一动,蹭的她脸上痒痒的,略隔空些距离,就见严铮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伸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奈何眼睛看不见,还是挽挽及时握住他的手说,“大人,我扶你起来。”

严铮说:“这里不能久留。”

挽挽嗯了一声,说:“大人,你牵紧我的手就好,我们先去找户人家落脚,你身上受着伤,不能拖下去,坏了身体。”

她扶着他站起来后,又蹲下身子,将他下袍上的水挤去些,扶着他的身子,往山路走。

那些刺客说不定正沿江过来,挽挽不敢往河边走,只好带严铮往树林走,闯出一条生路。

天色越来越黑,挽挽本就破碎的下裙被树枝又勾烂了好些,幸亏最终她还是带着严铮找到一处住所。

收留他们两人的是一个猎户,他常在林中打猎,便带着妻子在这里搭建了一座简陋的竹楼成家。

“这位兄弟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挽挽正要说他们兄妹是遭遇了劫匪,严铮抢先一步说:“我们夫妻二人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土匪,不止身上的盘缠被人抢光了,连衣服也被人扒了,我娘子本是为了治我的眼睛上京,可却遭遇了这事,只能带我一步步走到这里来。”

猎户道:“兄弟我扶你进去,妹子带你走了一路,应该是累了,我让春萍带她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