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透入骨髓的冷。

她好像从未真的认识他,他的温润只是对自己而已,他骨子里残忍冷血,仿佛完全不懂共情二字为何意,竟能这样残忍地折磨一个人。

乔熙只觉得无力,前所未有的无力。

原来她的柔顺,并不能消磨他的戾气,甚至叫他变本加厉。

而江漓海站在寝殿外面,明明一脸惨白,却愣是不敢移动半分。

他对着一旁的小太监低声道:“去请陛下过来,立刻去请!就说宸贵妃这里,出事了。”

小太监是个机灵的,闻言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明白,连忙道:“奴才这就过去。”

小太监刚走出去没几步,寝殿内却突然传来了碗盘倾翻的声音。

江漓海心中一咯噔,冲了进去,就看见冬儿搀着几乎跌倒在地的乔熙,四周都是碎瓷片。

乔熙听见脚步声,抬起眉眼看向他,那双素日里温和隽然的眼睛,此刻里面是血丝,目光猩红:“去!把容淮给我叫过来!”

声音难听到嘶哑的程度。

“宸贵妃,您先别急,奴才已经让手底下的人去找陛下过来了,宸贵妃息怒。”江漓海说到这里,看见乔熙掌心的血迹,登时脸色比乔熙还要难看:“您还是要顾及凤体,有什么事都好说,不要自己气自己。”

乔熙心头交瘁,已经是整颗心跌入谷底,

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我竟是不知道,容淮他背着我做了这样的事?我难道还不够顺着他吗?他就算对傅思言恨之入骨,难道就有必要取人家性命吗!”

“那你觉得要怎么样,朕才有必要取他性命?”容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很显然,乔熙刚才说的话,他每一句都听见了。

乔熙闻言看向容淮,眼底从一开始的潋滟,到后来变成满满的失望:“你比我想的,心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