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但笑不语,他苍白的面容在灯光中平添几分寂寥,很久,久到乔熙都颇有些出神了,才听见他说:“说来你可能不信。你生得很像朕的故人。”

“民女的荣幸。”乔熙不置可否。

李延见她的样子,也猜出他对自己的话是不信的。

他倒是也不恼,笑着道:“我常常梦见你,不过那个时候。你不是这个模样。你穿着朕没见过的衣裳,漂亮得就像天上的仙子。”

若是寻常人说出这样的话,乔熙一定会觉得这话实在是肉麻,叫她无福消受。

可是她听着李延说出来,却是心头一紧,竟是有愧怍之感一点点漫上了心头。她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答案,却不敢细想。

她开口,声音沙哑:“陛下可能是认错人了,民女这是

李延弯下腰,细毫毛笔饱蘸墨水,字迹落拓,赫然就是乔熙的名字。

“是这么写吗?”他问得温和。

乔熙不由笑了,真切道:“民女都不知道,民女的名字竟能写得这么好看。”

“你若是喜欢,朕可以日日写给你看。”

李延修长瓷白的手握着黑玉笔杆,相得益彰的优雅。

他看向乔熙,眼底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恳切:“乔熙,入宫吧。”

乔熙手中的砚落下,嘭的一声,溅开的墨迹落在了宣纸上,洇开了“熙”字。

“陛下可能不明白,外室是什么意思。”乔熙笑笑,语气很真切:“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民女没有退路了。”

门外,萧淮策在听见乔熙说“嫁狗随狗”的时候,脸色沉如水。

她这是将自己比作了什么?

而李延的唇边,笑意斐然:“你是说贞洁?朕不在意这些。”

乔熙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一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李延也许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