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更诧异:“父君怎么了?”
“不是说他生了一种怪病?”
“师尊从哪听说的?父君身子一直很好,什么病都没有,若是他真的怎么样,我和哥哥怎么还会跑到蓬莱拜师?”
洛然紧盯着与白,看见他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困惑表情,丝毫不似作伪。
所以,要么是与白撒谎的技术太炉火纯青;要么就是现实果然和“梦境”不同,在这个世界里,天帝没有生怪病,也不需要什么凤凰胆。
而他的三个徒弟,原来并没有欺骗他。
第14章
待洛然神思恍惚地离开之后,与白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眸光掺了碎冰一般:“究竟是谁走漏的消息?虽然我们各有各的主意,但最要紧的,是不该让他知道凤凰胆的事,这可是当初说定的,现在又反悔?真要玉石俱焚不成?好在他暂时被搪塞过去了,不过经过此事,他必定生疑,我看过不多些时日,这件事就要闹破了。”
允瞳只不言语,今晚自始至终,他都没说一句话。
与白就首先疑到他身上,冷笑道:“有些人,最开始的时候就棋高一着,还在重伤不能化形的时候,就赶忙去了蓬莱。果然师尊是个心软又蠢的,碰见了也不知道是苦肉计,还捡回家随身带着。这就比我们占了先机。后来又一味装傻卖蠢,打量我不知道你跟他背地里做些什么呢,叫他娘亲就罢了,还天天吃他的奶?允瞳,我都替你觉得丢人。但你这般费尽心机,也没见师尊多看你一眼,你自己觉得不成事了,干脆就挑拨离间,让我们也不成。”
允瞳依旧不辩解,只垂着眼睛。
云卿听到与白说吃奶的时候,就想起了上次自己撞见的场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不知道这种不舒服从何而来,也懒得细想。
只淡淡道:“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只是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实在不行,就使些手段,也用不着他心甘情愿。不过要做得绝情些罢了。”
与白沉思不语,似在考虑他所言的可能性。
允瞳却蓦地抬起头,漆黑的瞳仁闪着慑人的冷光,刺在云卿身上,目光里蕴含的恨意让人触目惊心。
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他真是白喜欢你一场。”
云卿先是诧异他此言,然后便怒极反笑:“他喜欢我,你又怎么样?这是在为他鸣不平?说这些话之前,好歹也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你接近他也是不怀好意,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说我?”
“你既要娶柳心柔,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反而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骗他,让他觉得你对他也有意?”
“你问我为什么?我不喜欢他,但是谁让他身上又有我要的东西,少不得要和他逢场作戏。难不成就为了断他喜欢我的念头,我还要跟他不再来往,白白把大好的机会让给你们?”云卿自负清高,素日里因允瞳血统不纯,连正眼看他一眼都不肯,如今才肯端详他一番:“这么关心他,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允瞳没否认,一半脸隐在阴影里,神色莫辨。
云卿忽然没来由地心烦起来,又不肯表现出来,冷笑道:“随你,大不了你把真相告诉他,也跟他好好表白一番。我自然有我的说辞,到时候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与白忽然轻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想要骗师尊的内丹,倒要先把他的心给骗了,到时候床上缠绵,什么事还能不成?就是让他自己把内丹吐出来,怕也是使得的,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只是不知道哥哥做了什么,怎么师尊就对你死心塌地了?”
“为什么喜欢云卿?”
晚上快要歇息的时候,与白进来抱着洛然撒娇的时候,就试探着问了这个问题。
洛然对三个徒弟依旧抱有戒心,只是半信半疑,又找不到实证给他们定罪,只能暂且这样下去,等试炼大会结束,再做打算。与白现在抱他,他也浑身难受,只借着起身的姿势推开他,轻声斥道:“小孩子家的懂什么,赶紧回去睡觉,明日还要武试。”
“那师尊今晚再教教我吧,不然我武试会输的。”
洛然知道他输不了:“别闹了,该教的我已经都教你了。快回去睡觉。”
与白这是第一次被洛然拒绝,还有些怔怔的,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离开。走出房门后,才彻底冷下脸来,心底嗤笑:如果不是因为内丹,他何苦来这里装乖卖傻?现在不过因为不知从哪捕风捉影听来的信,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洛然就开始疑神疑鬼地避他,连碰都不让他碰。那云卿呢?他在云卿身下不还浪得很吗?真以为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上床了?果然还是只有在床上把洛然伺候好了,他才肯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