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老祖一世称雄,把一个只剩下空壳子的太微派重振旗鼓,苦心孤诣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色,换做是谁,都不会留着可能危及基业的枕边人吧?他又是出了名的冷心冷情,谁知道能宠爱银绒多久呢?
银绒还不知道外边的满城风雨,百无聊赖地啃秋千。
祖宗也不知从哪本杂书里看到的,认认真真地记了“道侣之间必做的十件事”,第一件就是推秋千。
城阳牧秋做起事来很周全,不但在蘅皋居做了一架秋千,还在玉絮峰做了一架一模一样的,可惜银绒不是浪漫的闺中小姐,对坐秋千没什么兴趣,反倒一眼就看中了这玩意的材质,上等的无患木,很适合磨牙。
于是,城阳老祖的“浪漫十连”,出师不利,迅速折在了第一轮。
银绒此时化作原形,甩着大尾巴卡兹卡兹啃秋千,啃出一串牙印儿,才无聊地舔舔鼻子,暂时放过了可怜的木板。
然后在天珠草丛中打了个滚儿,四仰八叉地翻出毛绒绒的白肚皮,忽然看到自己的尾巴,他歪了歪小脑袋,又大又软的狐耳立起来,咧开嘴,吐出粉色的小舌头,像是因为又找到了新玩法而开心。
城阳牧秋找到他的时候,就见银绒正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儿,毛团儿肥噜噜胖乎乎,大尾巴蓬松柔软,自己追着自己绕圈圈,几乎快出了残影,而后忽然停下,像是埋伏猎物似的,一个突然袭击。
当然还是没咬到。银绒发出一声委屈的“嘤”。
城阳牧秋不知看了多久,脸上疲色渐褪,终于开口唤银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