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当时便觉得此事或许不应该告诉城阳牧秋,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大约只是出于某种直觉。

银绒将毛绒绒的圆脑袋,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肥噜噜糯叽叽的屁股,蓬松的大尾巴缓慢地、左左右右地甩啊甩。

若想背着城阳牧秋解开束灵环,现在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最好的机会——回了太微境,绝大部分时间,太微山的一切都在他的神识覆盖中,并非刻意监视谁,而是处于做掌门的习惯。

虽说自家准道侣已经满口答应,会护着自己一生一世,不让他沦为任何人的灵宠,但是,倘若能解开,岂不是永绝后患?

银绒动了心,便一鼓作气,悄悄地、慢慢地念诵起十方刹交给他的法诀。

然后,银绒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解开束灵环的方法很复杂,分了三个步骤,第一步的法诀,他就念错了。

“…………”

“…………”

咒法其实是很难掌握的,能熟练背诵法诀只是最基本的条件,更重要的还是如何调动法力,如何调息经脉,如何让灵力游走、配合法诀。

银绒估计着时间,决定再试五次,然而,他到底是只聪明的狐,只第三次便成功了。“束灵环”如何被解开的细节,十方刹并没有详细讲解,银绒便想当然地以为,或许是铃铛出现裂痕,或是脖子上黑色皮绳断掉。

却没想到,刚刚成功施法,他便陷入了沉沉“梦乡”,梦中的景象太过真实,以至于银绒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是只平庸的小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