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城阳牧秋失忆了,又恢复了,他的哥哥回来了,却又不完全是从前的哥哥。这情形有点复杂,很值得好好地、以绝对的理智来多方考量。
“喔,道侣么,”银绒淡定地说,“你已经提过很多次了,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那云淡风轻的小模样,仿佛只是在为一个名正言顺去太微境做客的身份而思考,并冷静地为此权衡利弊——如果不是他屁股后边的尾巴尖儿已经兴奋地摇出了残影的话。
城阳牧秋一眼便注意到这个细节,这辈子第一回 ,从心底里迸发出如此浓烈的甜,但却不敢表露出来,以免惹得自家小狐狸恼羞成怒,只得抑制住疯狂想上扬的嘴角,配合道:“我不是说说而已,结道侣的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考虑一下。”
银绒屁股后边的大尾巴甩得更欢了,但面上仍旧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也不好意思总是拒绝你,那么,我就慎重地考虑一下吧。”
城阳牧秋:“好!那你有什么要求吗?”
银绒:“嗨呀,你提得这么突然,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要求……就是,这次回去我不想再御剑啦,要坐最豪华的仙舫,还有,仙舫上的吃食要很多肥鸡,也不知为什么,我最近看不得绿色的菜叶子,有是酒就更好啦,要甜甜的桃花酿,然后不可以再嫌弃我掉毛,我不要睡蒲团,要安排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你既然想同我做道侣,便是我胡银绒的人,不准弟子们议论你从前的婚约……”
东柳道君仍旧在门外忐忑地徘徊,忽然见到城阳牧秋推门而出。
“!!”
他猝不及防地吓了一大跳,还没说话,就见这位在全修真界呼风唤雨的人物、传说中的因修无情道而断情绝爱、清冷孤决的城阳老祖,笑得满面春风,见到他时,竟然还学着陈向晚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一躬到底的大礼:“师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