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达,你说以少主的姿色,能迷惑他多久?”

“十方刹大人,”马妖中肯道,“少主的样貌、身段,万里挑一,我老马活了几百年,再没见过比他更勾人……啊,属下该死!”

马妖扇了自己一嘴巴,见十方刹面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自己诋毁“少主”而有任何不悦,才放下心,继续道,“属下拙见,城阳老祖应该是故意放我一条生路,回来送信,目的就是敲山震虎,警告我们不准再骚扰少主。”

“那便暂且等一等,三百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刻,”十方刹从容地说,“城阳衡是无情无义之人,热度一退,少主失去庇护,便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城阳牧秋一目十行地将“记仇本”一字不漏的翻了个遍,得出两个结论,其一:银绒真的很讨厌自己。其二:银绒曾经喜欢过自己。

第二点无疑让城阳老祖一颗五百岁的老春心萌动起来,奈何,很快就又被自己浇了一头冷水:银绒的喜欢,早就被他亲手掐灭了,从他的字里行间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讨厌自己。

离开太微境也并不是因为“赌气”,更不是“闹脾气”,而是蓄谋已久的放飞自我,是小狐狸精期盼了很久很久的自由,期盼了很久很久的【远离城阳衡】。

自己与陈向晚有婚约也好,与赵向晚做道侣也罢,他根本不在乎。

城阳牧秋终于认清了事实:银绒不止不喜欢自己,甚至根本不需要自己——现在连妖丹都恢复了,他这个‘人形炉鼎’便可以被弃之敝履。

他对银绒完、全、没、价、值。

如果再不做出改变,也许,他的小狐狸精真的要被陈向晚之流的、口蜜腹剑的伪君子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