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再出来时,这传闻竟愈演愈烈了。

仙舫停在长波码头,除了“太微境”的,这码头还泊了不少巨大的仙舟画舫,各门各派的都有,有银绒能叫得出名字的“四宗八派”,也有听都没听过的小门派,甚至还有几艘印有商贾字号的出租飞舟,大约是散仙们拼的船。

此处离这一届仙门大比的举办地点不远,大家御剑也好,乘车也罢,就算慢慢地步行,也不会耽误行程。

路上人头攒动,可路人们见到“太微境”三个字的扇翣,都自动让出路来,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银绒从前只是听说“第一仙门”的威名,到底被见识限制了想象,如今走在队伍里,才切实地体会到,什么叫“排面”!

别的弟子也都与有荣焉,一个个很自豪的样子。

唯有最年轻的奎岳,抿着唇心事重重的,显得格格不入。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将自己落到队尾,一直落到与银绒肩并肩,才恢复了正常的速度,欲言又止地问:“胡公子,你没事吧?”

银绒被他问蒙了:“我有什么事?”

奎岳:“就是,听说你被太师祖……呃……扫地出门,伤心到缩在房间里两天两夜没出来,不吃不喝……所以想问问,你还好吗?”

“……”银绒,“外边都是这么传的吗?!”伤心欲绝?他?他储物铃铛里好吃的太多了!之前存了很多香喷喷的“病号饭”,他只是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看不上船上的普通食物,所以才没出门吃好吗!

银绒觉得自己应该挽回一点形象,于是调整了面部表情,对奎岳露出个愉悦欢快的笑容:“我没有伤心,我挺高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