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自己吓了一跳,下意识扭过头,看向自家炉鼎,却见城阳牧秋一脸事不关己地负手而立,好像涂大嘴突然跪地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还嫌弃道:“这癞蛤蟆这样弱么?”

涂大嘴正感到压在身上的那股威压消失,气得一个鲤鱼打挺,就朝银绒扑过去,城阳牧秋冷冷望着他,却纹丝没动。

银绒迫不得已接招,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匆忙之下,只用了最熟练的、唯一会用的媚术。

银绒从来没有这般狼狈地使用过媚术,整个人以抱头的防御姿势,默念口诀,完全没用上师父从小教导的、故意迷惑人心的眼神和动作,缩头缩脑、形容猥琐,一点也不风流俊逸,然而,袭击他的法器悬在半空中,在离银绒半寸的地方猝然停下,没伤到他分毫。

银绒不怎么置信地偷看去看,发现涂大嘴的姿势、神情都有些诡异。

涂大嘴是被冻住的——他赖赖巴巴的大脸上、眉毛上,都挂着一层白茫茫的寒霜,持法器“玄天朝简”的手也在盛夏里散发着肉眼可见的寒气,嘴角却勾着痴笑,眼睛直勾勾望着银绒,一副被迷得忘乎所以的痴呆样。

……这到底是被冻住了,还是媚术起了作用?

不管怎么说,他的修为是进步了!双修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也不知这效果能维持多久,银绒趁着术法未失效,抄起涂大嘴的朝简,就在他身上招呼。

边打边骂:“老子就是卖屁股,也不卖给你!家里没镜子就去撒泡尿,你娘的丑蛤蟆,越丑越会作怪,本妖打你都嫌脏了手!”

说罢,蹦到涂大嘴胸口,狠狠跺了两脚,踩得他吐了绿色酸水,才一脸嫌恶地拉着城阳牧秋跑了。

城阳牧秋边顺从地跟着跑,边不大赞同地谏言:“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他?”

银绒扭头看他,琥珀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倒也不必吧?他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