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对峙了多久,符咒终于停止被撕扯,拖着摇摇欲坠的残躯,堪堪挂在门板上。

成功了。

城阳牧秋到底是重伤未愈的人,这样长久的消耗,牵动了内伤,此时额头已疼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双腿仍没有知觉,他便静静靠在榻上,闭目调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好像所有的法诀都镌刻在记忆深处,从未忘记,一旦需要,他能倒背如流,可为什么关于自己的身世、师友、过往……一切关于“人”、关于“情感”的记忆,都空空如也呢?

还有修为,他空记得法诀,也曾背着银绒暗自疗伤,可修为一直止步在金丹,迟迟无法突破。

……罢了,硬要钻牛角尖,恐生心魔,不如顺其自然,先慢慢把伤养好,至少这里目前是安全的——小狐狸不是说要养自己吗?

想到银绒,城阳牧秋竟真的慢慢平静下来,一轮调息后,也不再动用灵力翻房子里的“破烂”,而是随手抽了一本书。

为防止自己继续钻牛角尖,他得看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真没想到银绒还会保存旧书,城阳牧秋潜意识里总觉得妖族狡诈鄙陋,可和银绒相处得越多,越觉得他似乎没那么糟糕。

抱着这样的想法,城阳牧秋翻开那本没了封皮的旧书,然后看到上头赫然写着“花朵般的身子,跪在地下,娇啼嫩语……李瓶儿……贼淫妇……”

城阳牧秋:“…………”

也许小狐狸都没看内容,遇到什么书都捡呢,城阳牧秋冷静地把话本放回去,又抽出一本,结果直接看到一张春宫图,两人胴体交缠在一处……等等,是两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