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媚妖,想要提升实力,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个上好炉鼎双修。

前几日,师父替银绒卜了一卦,算出机缘或许在雪窟谷,果然,甫一进谷,他就闻到了醇厚的阳气,可谷中似乎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横尸遍地,血气冲天,银绒一路小心翼翼寻来,以为能趁火打劫,捡到个虚弱好掌控的极品炉鼎,却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位雕悍的大佬。

大佬不愧是大佬,再开口,直接把气氛推向高潮:“罢了,不论跟他们有无关联,是妖就该死。”

银绒:“!!!”就算最不待见妖族的太微境内门仙长们,“斩妖除魔”之前也要讲讲大道理的啊!你都不走流程吗!?

而大佬的杀戮就是如此直白不做作,且毫不拖泥带水,话音刚落,那隐而不发的剑网便瞬间收拢!

银绒毛都炸了,濒临死亡的感觉太过真实可怖,似乎只有一瞬,又仿佛极漫长,快到来不及哭喊,也慢到有心思后悔,后悔信了自家师父的符谶,明明老东西那么不靠谱……不甘、恐惧、懊悔,种种情绪糅杂在一处,直发酵到呼吸急促、擂鼓般的心跳要震破胸腔,死亡却迟迟没降临。

“……?”

银绒试探地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眼前天朗气清,哪里还有索命的剑阵?而城阳牧秋此刻却痛苦地蜷缩起身体,被濡湿的额发遮住表情。

是了,他也受了重伤,难不成大佬刚刚的凶残是回光返照?

与此同时,城阳牧秋灵府剧痛,耳畔嗡鸣,脑海里闪过纷乱庞杂的回忆。

他看到师尊严肃的脸孔:“无情道一日千里,曾盛极一时,你可知为何如今凋敝至此,几近失传?修此道者,断情绝爱,铁石心肠,然物极必反,疯死之人不知凡几……”

又听到还是少年音的自己铿锵有力地答:“死亦何惧,弟子愿为太微境上下数千条人命讨回公道,涤荡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