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站了十多分钟,里面才传来一句冰冷的话语:“进来。”

傅沉神色毫无波澜,进去后关上门,把帽子口罩摘掉放到边上的木柜上。

“阿沉,好久不见啊。”

乔东端着保温杯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笑眯眯地转过头。

傅沉眉眼冷锐,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走过去把花搭在床头柜上——唯一的花瓶里已经插上浅色的雏菊。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冷着声:“我是这样教你的?前辈对你讲话你就是这么回答的?”

乔东摆摆手:“没事,年轻人嘛,年轻气盛,都不喜欢这一套。”

女人的眉眼和傅沉有几分相似之处,常年病床的折磨已经把她的五官变得消瘦刻薄:

“他年轻?他都32了,娱乐圈这个年龄还一事无成,根本毫无指望的废物。”

傅沉神色冷淡,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这个女人喋喋不休,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他摆好了花转身向外走。

女人见他要离开,声音陡然拔高:“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别忘了把我害成这样的是谁,是谁害得我瘫痪在床,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受尽屈辱。”

“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人生,你还不听我的话?”

“别忘了每次生日让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记住你能这样走在白天下,是因为我以死一搏生下了你!”

傅沉转身,这样的话他从七岁就开始听,几乎倒背如流。这么多年,他全活在这份压抑的愧疚里。

他淡淡道:“我倒是想你没生下我。”

女人瞪圆了眼:“你、你说什么,你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