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在床畔边坐着，身子忽然动摇了两下，他伸出手捂住嘴，却见他闷哼一声，一手微缩，似乎想隐藏什么，即便是祁阳已经努力想要遮盖，但是那鲜红的血液还是从指缝之中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落在被上，渲染开来，极为刺眼。

闻峰的手一抖，随之而来的是药碗砸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那汤药把地毯染脏，瓷碗四分五裂碎开，但是闻峰却好似全然不顾一般他抓住祁阳的胳膊急切道：“怎么了？”

祁阳闭了闭眼睛，发现自己能看到了，也能听到了，包括记忆都回来了，这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简杨的良苦用心。

若不是这般，他又怎能发现闻峰这般的用心良苦，一时之间，无味杂陈，让祁阳说不出话来。

他抬眸，眸中的沉痛刺的闻峰居然顿住了，闻峰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言语。

“小峰。”祁阳喊他，却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怒意

闻峰张口想说话，却不知该作何解释

“你还记得，那年在雀山的神树下，我曾同你说过什么吗？”祁阳没有张口的责备，也没有重申什么，而是异常平静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他冷漠的表情让闻峰从心底恐慌，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当年，他们第一次想见的时候，雀山的神树下。

那个时候闻峰还是身份高贵的小少年，而祁阳则是满身风尘的混小子，他们在神树下许下约定，无论风雨，不畏险阻，都不离不弃。

那个时候的祁阳，还很小，但是他却异常坚定地握着闻峰的手道：“小峰，只要你不主动抛弃我，我永远都会追随你，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