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从中品味到一丝古怪,还未来得及细思,温珩屈臂揽住我,将剩下的重量也压了过来,歉然道:“劳烦乐生了。”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那一瞬间,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我死死将他拉住,背入房内。
这个插曲很快就被我忘在脑后。
当夜,秦峥与温珩先后发起了烧,我手忙脚乱地同时照顾两个伤患,先是替他们换下脏污的衣袍,擦洗身子,再是细致的处理一番伤口,然后是上药和喂药,擦汗喂水,衣不解带地守了个通宵,不敢合眼一刻。
眼见他们危在旦夕,我心急如焚,逼出一团精血分别喂给秦峥与温珩,这才护住了他们的心脉。后半夜他们便陆陆续续退了烧,至多再过一日便可醒来。
我这才放心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慢慢扶在床柱上直起身来,我眼前闪过一阵的黑,只觉身子疲极倦极,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精神气力,不过一个起身便叫我筋疲力尽。
不过我最擅长便是忍耐,这点疲惫不算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我痴痴地望了眼秦峥的睡颜,转身离去,每踏一步,我便按住胸口,急急地喘息,路过温珩的房间时,我犹豫片刻,最终没有走进再看,而是踉跄着离开了。
诚然,我无法舍下重伤之中的秦峥与温珩离开昆仑,然而……我亦是无法放任鹤崇独自困在神域。
再过一日,连接神域与昆仑的通道便会消失,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我向在夜色之中静静散发着光芒的通道投去一眼,定了定心神,取出从神域带出的水晶心脏,将其中的神树放出。
神树甫一离开水晶心脏,迎风而长,瞬息便长了百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