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灵力的消耗,我们选择徒步前行,虽然慢,却将周围的情状看得更加细致清晰,这边的地形类似于一个平原,地表植被稀疏,十分干燥,脚下的土壤呈板结状,像是肥沃的土壤失去了水分干化而成的,在适应了这里的黑暗后我可以看到四方绵延着的山脉剪影,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嶙峋着融合到夜幕之中。
那粒光点如一颗孤独的星,遥遥的亮在远方,永恒且寂寞的散发着光芒。
风声呼呼,不知疲倦的咆哮着,如一个暴躁的野兽向卷起地表的尘沙与碎石我们迎头砸来。
我将帽檐拉得更低,低声道:“走吧。”
离开此地,寻找答案。
我们顶着漫天的风沙缓缓前行,周遭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而这黑暗之中存在着看不见的危机。由于世界规则残缺,空间在这里如破碎的棱镜,一步不慎便会被泻出的空间之力撕成碎片,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我们的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在周而复始的黑暗之中,时间与空间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我们到底前行了多久,又前行了多远,我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向着那点光华走去。
忽的,鹤崇毫无征兆的停下,他拔出藏心,像是随意的一掷,藏心急速飞来,剑芒将将擦过我的兜帽,与我的距离仅仅只隔了一线,剑风带得我的兜帽向后滑落,随后,我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像是兵刃尖端刮过一块巨大的盾甲,紧接着一阵尖利的鸣啸传来——
我不适的拧了下眉,只觉得鼓膜刺痛,忽然我耳边一静,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
“没事的。”我朝温珩微笑道。
我将滑至肩头的兜帽重新戴好,回身望去,那是一只纯黑的怪物,一只没有眼睛,没有耳朵的虫型怪物,这个怪物身长超过十丈,浑身布着漆黑暗哑的鳞甲,腹下长了数百对或者上千对的虫脚,最顶上的一对螯足宛如两把锋利的剃刀,口器之中步满一圈又一圈的如尖刀般锋利的獠牙,它被藏心钉在十五丈外的巨树树干上,正愤怒的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