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温衡若有所觉,喝声道。
我一惊,不由倒退半步,慌乱抬头,温衡已然披上外袍,上了岸,除去因为未竖冠而散落的发,与略显微乱的衣,他仍是一派端方雅致的仪态。
“是我。”
“你怎么来了?”温衡缓了脸色,温声道:“可是夜深地寒无法安睡?”
我摇头又点头,道:“我醒来不见师兄,便来寻了。”
温衡长睫低垂,遮了眼,闻言一笑,“不必担心,师兄不会抛下乐生不管的。”
我哪里是挂心这个,我只是害怕你……
夜色已深,溪风阵阵,吹来了淡淡腥气,血的腥气。
我脸色一变,顾不得逾距与否,扯开了温衡的衣襟,温衡还未来得及包扎伤口,所以我一眼便看清了他身上那一道自左侧胸膛蔓延自右侧下腹的狰狞剑伤,我的动作忽然凝滞了。
是了,我竟忘了,师兄身上有伤。
我竟忘了。
我怎么能忘了。
鹤崇的那一剑,
我心头酸涩,眼眶渗出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