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
“——”
我霍地睁开了眼,心脏剧烈的跳动,眼神望着前方放了空,红豆捧了洗漱的用具,道:“公子,该起了。”
“昨夜可有人来过?”我由床上缓缓坐起,不经意般问起。
“不曾。”
魔域其他魔修如何结契,我不知道。
我被安置在隶属魔尊名下的一座别宫里,距离他的魔宫有一百三十二里,寻常御剑需两刻钟,驾驭坐骑则是一刻半钟到一个时辰不等,到结契当天,鹤崇则将从魔宫出发,自西而东,来迎我。
转眼便是大婚之日。
我从浴池起身,湿透的发坠在腰间,晶莹的水珠自肌肤滑落,落回池中,激起大大小小的涟漪。我踏是池岸,不多时,地上便积了一小洼的水,随着我的行走,落了一路,我取下干布巾,擦拭了身上的水珠,披上亵衣,走了出去。
门外候着七八名侍女,见我出来,先是低声惊呼,眼神放出奇异的光,还是红豆挤开了一干围上来的侍女,躬身道:“公子,奴来侍候您。”
我并无不可的点头,红豆小心翼翼的捧起我的发,拿魔元仔细烘干,轻柔的梳理整齐,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的是恭贺新囍,祝福恩爱两不疑的之类的吉利话。
其余的侍女则手脚利落的替我套上一层又一层的婚服。
我望着镜中的人影,眸色晦暗,仿佛一口古潭老渊,逐渐荒芜。
红豆捧着我的手,替我修理指甲,低眉敛目之间竟有几分的虔诚。
我的手原有许多伤口,有些深有些浅,有的长,有的短,零零碎碎的蔓延到衣袍遮掩的深处,这些伤口有些是白敛囚禁我时替我上了药消去的,大多是在魔域的时候,鹤崇拿灵力温养好的,鹤崇厌恶我身上的那些印子,用了故而如今我这一身皮肉俱是洁白如玉,宛若新生一般,如此,倒也有几分看头了。
“公子,大喜的日子您怎么不笑呢?”红豆拿了一盒胭脂,点在我眉心,秀气的眉不解的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