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躺在床上喝药。
我曾见过镇上一富户家的小公子,贪玩着凉咳嗽了几声,全府上下都如临大敌,想尽方法哄小公子喝药,城东的如意糕,城西的芙蓉饼,北门的栗子酥,南坊的寸金糖……
还有外邦的小马驹,各色珍奇异宝,只为哄得那小公子喝下良药,不再咳嗽。
我十分不解,便指了问老乞丐:“他不喝药,是因为药苦吗?我听那些人说药都是很苦的。是不是这样?”
老乞丐没回答,只摸摸我的头,看着那华贵的大门,轻轻叹了气。
后来我一躺三天,与虫鼠作伴,默默等死之际,我又想起此事,方才明了,那不肯好好喝药的小公子只是有恃无恐罢了。
因为被人偏爱,所以有恃无恐。
怕苦怕疼,从来不是我的特权。
我暗自讥讽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无病呻吟,打醒了自怜自艾的自己,低头又狠狠闷了一大口,压下反胃的冲动,继续喝。
不管怎么说,这药也太难喝了吧。
白敛他定是故意折磨我的。
我一边喝,一边忍不住想。
白敛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了许久,目光灼灼好似能从中看出什么花来,他见我喝药速度变缓,便出了声,问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