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敛每每这么讲话,我都下意识去看他身后,这次也是。还好,没有旁人,我的心放下了一半。
我按住手上的伤,温声道:“多谢师弟挂心。”
白敛柔声道:“应该的。”
我:“……”
白敛以前没有这么奇怪的啊,这七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都不会正常说话了。我无语凝噎。
蓦地,我手一凉,低头一看,白敛不知何时捉了我的手,他的手有点冰,还有点潮,许是因为更深露重,我猜测。我不自在的动了动,惊道:“师弟?”
白敛仍是握着我的手,眸子闪过我看不清的情愫,语气轻柔,如一缕清风飘来,熏得我晕头转向:“师兄,你想出去吗?”
“出去?”他在说什么?
今夜无月,平日里多如河水的星子不见踪影,只余零星几粒星子点在黑幕般的夜空,好似天上那些的星辰全都落入白敛眼中。
白敛望着我,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缓缓道:“离开宗门,下山游历。”
“这……”我还真想过,在我修为被废时,在我听闻鹤崇死讯时,在我一次次被欺凌时,我都动过离开的念头。然而划分宗门地界的那一块界碑,于我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身为宗门罪人,哪里能轻易下山。
一是我偷盗圣物,二则是因为……鹤崇。
鹤崇是因我而死。
失了执剑长老这个战力,掌门怕是恨我入骨,他不杀我,已是最大的仁慈。
掌门将我放逐到外门,而不是逐出宗门,用意显而易见。
他要我赎罪。
若是下山便是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