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两处,三……
这回必须上药了。
我一边想,一边对这些伤口评头论足,籍此转移注意力,把注意力从疼痛转移到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好让我没那么痛,这套流程,我轻车熟路。
嗯?这一道是怎么伤的?怎么分外的长,几乎横贯手心,尾部还绕到了食指指节……
“师兄!”白敛几乎是飞扑过来,他的发也散乱,衣也凌乱,满目惊惶,楚楚可怜,他从秦峥怀里拉过我,抱着我,口中喃喃道:“还好,还好你没事。”
我脚踩了实地,便拿手心完好的那处推了推白敛,示意他放开我,不知是我力气小他没有感觉,白敛收紧了臂膀,我便疼得抽气:“嘶——”还不如硬邦邦的秦峥呢。
白敛这才松开我,又是摸手又是捏脚,眼眶微红,眼眸湿润,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我莫名其妙,他又悲秋伤月些什么?
“师兄,”白敛轻轻的触了触我破皮的手,轻声道:“疼吗?”
你说呢?
要不,我给您划一道感受感受?
我垂眼看去,只见我那营养不良的手上第一道划痕,西一道口子,有红的血,褐的土,乱七八糟不忍直视,底下白敛的手,手指纤长,洁白如玉,和我是一个天一个地,也难为他屈尊来碰我那破手。
我看着白敛那双完美无瑕的手,忽的意识到一件事——
他可能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吧,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受过一次伤,吃过一次苦。
疼痛于我是家常便饭,但对于白敛他们这些天道宠儿,可能真的只是陌生的词汇。
听过,见过,没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