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燕煊好疼。

他也好疼。

“泯决。”

他轻轻启唇,能够察觉到符濯试图逃窜的身影,无需睁开眼,天地万物都在给他指示出符濯的去向。

他一切动作都在泯决下无所遁形。

因为泯决是——仇恨。

不知过了多久,羿宁再睁开眼时,眼前已经没有了符濯,也没有了咒邪,只剩下失去操控后昏倒的秦吟,被燕煊沉默地抱在怀里。

羿宁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卷起袖子,看了看那黑线。

只剩下了不到半指,大概,够活二十几天。

他放下袖子,严严实实地盖好那黑线,朝燕煊走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燕煊却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哑着嗓子低低地唤他:“羿宁。”

“我在。”羿宁俯下身子,轻轻地环住他,一点一点,抱得更紧。

“我为什么要活着。”燕煊垂着头,声音淡的听不清。

羿宁把他圈得更近些,妄图把自己这微不足道的体温,透过淌血的伤口,传递给他一点暖意。

“燕煊,把血止住,你要活着。”他又像上次在幻境的山洞里那般,固执地不把血凝住,想要求死。

燕煊没有出声,羿宁犹豫片刻,缓缓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