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杀任何百姓。

不是疯子,不是恶鬼。

你是燕煊。

我的燕煊。羿宁喃喃道。

“燕煊,”羿宁不自觉地念道,“跟我走吧。”

不是为了阻止燕煊杀人而这样说,而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真心想要带燕煊走。

似乎听到羿宁的声音般,燕煊从死尸中抽出刀来,冷冷地看向他。

像条受伤的弃犬。

“我不。”

羿宁从腰间拔出剑来,剑刃被雨水浇的雪亮,他用仅存的最后灵力挥发出磅礴的剑气来,挥退众人。

那剑气,到燕煊跟前便力竭般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羿宁伸出手去,燕煊却没有动。

“你不是不信我,假惺惺装什么?除了宫修贤,你心里还信过谁?”燕煊第一次如此不留情面地对他说狠话。

大雨浇湿眸子,不知是雨水还是什么,羿宁只觉得被燕煊的话扼住喉咙似的,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不上不下,折磨得要命。

良久,他终于平复急促的呼吸,冷声道:“我有没有装,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想让我怎么信你,像个真正的蠢货一样,拖着刚被挖过灵核,狼狈不堪的病躯,千疮百孔的心脏,奋不顾身的相信你?”

“你未免太高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