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宁松了口气,撑着身子看他,颇有些解气的笑道:“尊主怎么了?不是要给我除情根吗?”

燕煊—言不发地放下茶碗,半个字都不说,走到床榻前掀开被褥躺到了羿宁身边。

见他赌气似的背对自己,羿宁终于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低低地道:“尊主这是做什么,生气了?”

怎么和九年前—模一样的小孩子脾性。

房间安静下来,燕煊仿佛是不想再理他了。羿宁犹豫片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只不过和燕煊离得有些远。

他刚喝完药,还是昏沉沉的,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这是他第一次和其他人同床共枕。从前,他以为宫修贤不在乎床笫之事,所以两人从来是相敬如宾,哪怕彻夜待在一起也只是修炼。

手边靠近燕煊时,还能感受到对方散发的热意,叫他有些想要贴近—些。

明明是条流着冰冷的血的毒蛇,怎么身上暖乎乎的。

他朦朦胧胧地想着,脑海浮现出九年前初见时的,那个小心翼翼缩在他怀里的燕煊。

“燕煊……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燕煊本想替他掖掖被角,刚起身便听到羿宁的话,他俯下身去看羿宁:“不认识我九年前你封印的谁?”

他们靠得太近,呼吸纠缠在一起。心脏鼓噪的厉害,仿佛要从胸口跳出去。羿宁不敢对视上他,目光勾勒着燕煊硬朗的肩线,第一次觉得,原来燕煊真的长大了。

羿宁撇开眼,低低地出声道:“更久之前。”

燕煊的动作猛然僵住,许久,才压抑住浪潮汹涌的情绪,闷声道:“你觉得呢。”

那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的事,并不重要的人,并不重要的时间或是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