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惊梦》的剧情便如它要展现的昆曲一般,温柔细腻,韵味悠长。宛如山水画一般布局精巧的电影画面,一唱三叹的婉转唱腔,戏台子上的“女子”轻吟浅唱,顾影自怜,画面悄然一转,清丽婉转的悠然唱腔里,一株在青砖墙角下悄然绽放的水仙静静出现在镜头中。
即便是有着东西方文化壁垒的隔阂,导演想要传递给观众的那一丝关于美的诠释,也清晰无误的透过视觉的震撼,传递给众人。
镜头慢慢上移,从戏台上一直挪移到碧翠的廊檐,天空似乎刚刚下过一场雨,一滴水珠儿自房檐落下,在戏台子的边缘荡漾出细碎的涟漪,透过四溅的水珠儿,依稀可见戏台上的“女子”轻抛水袖,袅娜摇曳的身姿。
画面仿佛照进了水里一般轻轻荡漾,不安的细碎的动摇着,慢慢转化成一双不停颤抖的眼皮。那一秒,眼睛的主人睁开双眼,炫目的阳光从玻璃窗外倾洒进来,镜头顺着眼睛主人的视角扫视了周围,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大学宿舍。
正在台下观看电影的影评人们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程颐歌导演安排这一幕镜头的用意——
寓意“自恋”的水仙花,如涟漪荡漾的水面一般一触即破的梦境。程颐歌导演在影片开场之初,用诗画一般梦幻的镜头语言诠释了整个影片的主旨。
“于细微处见真意。”来自好莱坞《视觉与特效》杂志的记者兼影评人汤姆在笔记本上悄然写道。
正因为这一组美到惊心动魄的镜头,这位远渡重洋的记者兼影评人先生突然升起了好好看电影的欲望。
很显然,放映厅里有许多人都是这么想的——不论大家是否对陈墨以及《惊梦》这部电影抱有幸灾乐祸的“恶意”,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真正关心电影的专业人士。
任何一名有职业道德与修养的专业人士,在看到值得品味的电影桥段时,都会情不自禁的倾注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大屏幕上,扮演女主角的赵萌蕊已经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下来,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睡衣,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上,漆黑如点墨的眸子呈出两泓澄澈的笑意,她推开窗户,灿烂的阳光顺着斑驳的枝叶倾洒下来,在她的周围渡上一层炫目的金色。一阵微风拂过,长长的头发随风飘起,在打了柔光的镜头面前,有种触目惊心的清纯文艺的美。
不得不说,不论赵萌蕊本人如何脑残,她的脸长得是真不错。尤其是在程颐歌导演的苦心调教下,她低头浅笑用手将头发挽到耳后的一幕,简直美到极处。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那清纯中带着女儿娇羞的清丽妩媚,直教人眼前一亮。便是自诩娱乐圈内阅人无数的影评人们,此时此刻也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
画面中,被几位同学从练习室赶出来的孟湘湘径自走在琉璃厂的大街上。青砖墨瓦,雕梁画栋,甚至是穿梭在街道上的行人都被镜头渡上了一抹浓重的色彩,沿街叫卖的小贩,摊子上刻意做旧的“古董”,带有明显华夏风的颜色对比让人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川流不息的高楼广厦中,依旧存在着的古老风情。
在琉璃厂漫无目的闲逛的孟湘湘最终看重了一套摆放在角落里的点翠头面,她同小贩讨价还价,最终花光了大半积蓄,买下了这一套头面。